大家长似乎对食物有巨大的关注与渴望,在穷要面子的自尊下,这种对食物的渴望变成扭曲的投射,而我不幸成为被投射的客体。她对我从小关注吃相,印象深刻第一次参加亲戚宴席,她紧坐我旁边,叮嘱我要有吃相,不能第一个动筷子,不能总盯着菜,不能只夹一个菜,吃不到的菜不能站起身来夹……😅 😅 刀子般的眼神配合暗地里用手掐我,别的记不清,年幼的我对吃席只有恐惧。
到青春期前,我发胖,她暗戳戳嘲笑我,一边说我不胖,一边告诫减肥伤身。有一段时间我食欲下降,她警觉留意到,动不动骂我为了瘦要减肥,我解释只是没有食欲,她说既然你吃饭不回碗,盛一碗吃一碗,那我就用盆给你盛饭。我不敢反抗,只好偷偷倒饭。
眼看没有效果,一向小气吝啬的她找村医给我开药。我不肯吃药,她连骂带污蔑,要我自证清白——如果不吃药就是故意减肥,我反抗不得,乖乖吃了药,胃口变得狼吞虎咽,她对于成效甚是满足,洋洋得意再次污蔑:你那时候就是故意减肥。
这种拐卖妇女后代,被当女奴养大,遭受过饥荒时代创伤的姐驴,整个人充满戾气压抑又扭曲,剩下一堆蝈蝻,完全就是基因污染
大家长经常对我儿时的一段问答耿耿于怀,在我长大后还时不时拿出来鞭尸。
很小时候,临睡前说着闲话,她说我瘦了,问我怎么回事,我说我爸在的时候让我吃的多,跟着你,你让我吃的少。
那时候家暴嫖娼赌徒的男监护人家暴女监护人,致使离家出走,一去不回,我们成了单亲孩子。男人无能养不了被扣下的孩子,只能吸自己老母的血,帮忙照看孩子。这个拐卖妇女后代的老太太,常常为了创造自我奉献的机会而挑拨儿媳,至此有了机会,她当仁不让。
记得她那时候提问那个问题时,我已经感受到她的不悦,害怕出错,以年幼的脑袋给了那个觉得合理的解释,而她觉得自己被污蔑般言语攻击我,后续不停恶人先告状般跟很多人重复我的话,显得年幼的我又蠢又坏污蔑她虐待。
回忆至此,我似乎也明白了她禁止青春期前发胖的我控制饮食的缘由。
我小时候(千禧年左右)经历过皮毛层次的饥饿,虽然吃的不缺,但是不能随心所欲。唯一可以即食的食物是馒头,饭点前,家境宽松的小伙伴会拿一块馒头洒上一些方便面的调味粉,如同品糕点细细地吃。
我家蒸好的馒头会收起来,放在孩子找不到的地方。正值长身体的时候,很容易饿,大家长限制食物的把戏,现在想起只剩下愤怒,如果是饭点之间饿,大家长会指责为什么饭点时候不好好吃饭,不给馒头以示教训。如果吃饭前饿得受不了,找大家长要馒头吃,她会说再忍忍,等吃饭时多吃点。
清晰记得几次剧烈的饥饿感,饿到胃抽搐着想要呕吐,口中不停分泌大量涎水。
大家长受过#饥饿 的时代创伤,现在想来,他们有对#饥饿 的恐惧,于是对幸福年代的孩子无意识地嫉妒。他们做饭很难吃,常常没有配菜,有时候难以下咽,孩子忍不住抗议,他们总会打压说都是饿得太少了,饿上三天什么都吃了——
这些经历过饥饿痛苦的人并不会共情和他们遭受同样痛苦的人,相反,会不自觉得加害,让亲密关系之中的人体验他们当初的痛苦。
为何想起这件事,是因为在长毛象上看到由河南村镇银行爆雷引出的农业税改革。
对农业税的印象不多,问了两个从小的伙伴,得到一些与记忆碎片吻合的信息——按人头收税,每人70斤麦子,对麦子质量要求很高,湿度,饱满度和杂质不能低于标准。所以农畜们要挑出粮食里最好的部分,晾晒好后,用人力拉车步行拖着去县城交税,因为如果不合要求,是要拖着粮食原路返回的。至于不交税是什么后果,隐约记得会被村干部抄家补上,如果实在补不上,就蹲局子,而且蹲局子的饭菜要家属送去。
她们都强调交了税粮食所剩无几。一个姐姐说她小时候吃饭锅里都是菜叶,面条很少。我不可置信,觉得就算那时候生产力低,亩产400斤总是有的吧,她们说不清楚,但饥饿是真实的。
目前看着打出这些文字忍不住笑了,即使确保交了税余400斤,出粉率按85%算,一年下来好像勉强够吃。可是家乡的大部分农民靠种粮谋生,生活的各种开销无不从土地来,交税后必然生活拮据。
清楚记得小时候家长拿#农业税 做爱国教育,说还是共产党好,以前种地要交税,现在不仅不交税还给种植补贴。谁都不知道免农业税是什么人争取来的。